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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唱歌


夏梨返回小摊,把钱给了摊主。

        小姑娘见义勇为,生得可爱灵动,又时常在这买橘子,摊主大手一摆,表示不计较的同时,还给她多拿了两个。

        夏梨开心极了,又连声道了几回谢,檀泽生跟着柔和地弯唇。

        两人进了校门,朝班级走去。

        檀泽生说:“谢谢你帮我找回钱包。”

        夏梨摇摇头,她挑橘子时,无意碰到买盒饭的檀泽生,还未曾交谈上两句,他的钱包就被小贼顺走了。

        檀泽生脸色大变,仓皇无措。一看就是钱包里装着不少钱,或者重要的物件。

        少女一时心急,顾不上付钱,橘子拎在手里拔腿就追了上去。还好,钱包最终找回来了。

        夕阳西下,天边像个倒灌了桶红色的墨,颜色冲溅到了校园里。

        夏梨脚踩着花园的鹅卵石,淡淡的花香浮动,两人的头发都被染成了手里的橘色。

        檀泽生看着肩边少女,慢道:“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夏梨看他神情严肃,猜到了个大概,往旁边跳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悠悠道:“不能。”

        “…”

        小女孩警惕得不得了,手里拎着的袋子窸窸窣窣地响,檀泽生嘴唇动了动,失笑着摇头:“好,那我不问。”

        见他这般磊落,夏梨反倒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她吐了口气,说:“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

        檀泽生眼角余光瞥到小姑娘笑意的脸,眼神干净澄净,沉默着没有说话。

        学生都跑去吃饭了,周围很寂静,一点点细微的虫鸣鸟叫,入耳都格外清晰。

        “我和郁辞珩…不对,是郁珩。我们很久之前是朋友,好朋友…”夏梨提及过往,又想到如今两人的相处,心中滋味难以描述,脚步也慢了起来,“但是呢,后来因为我总惹他不高兴,我们便没之前那么好了…”

        “你们曾经是朋友,”檀泽生忍不住说,“可他却要大家孤立你,威胁报复你。”

        想想他听到的那些小人手段,檀泽生头皮发麻。这么对付一个小姑娘,还是曾经的朋友,也只有郁珩干得出来。

        刻板印象她见得多了,这么正义的还是第一回。

        夏梨被逗乐了,她没憋住噗嗤笑出声,看着檀泽生,说:“他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不会做背地里做小动作。”

        依郁辞珩的思维,他生来与众不同,全世界迟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又怎么做得来,半夜鬼敲门的亏心勾当。

        女孩足尖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笑吟吟道:“你别看他一副讨债鬼的样子,其实是个私底下就是个小朋友。”

        檀泽生蹙眉,谁家的小朋友,能把人打进医院。

        见檀泽生不是很信,少女握紧手掌,俏皮地笑着说:“而且…他打不过我。”

        郁辞珩表面上惯会狐假虎威,但郁家小王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碰一下,他脸色都要青上一圈。

        更何况她练跆拳道,又在柔道班混得风生水起,再来十个郁珩,也只能讪讪服软。

        在她眼里,郁辞珩就这么简单纯然吗?感觉再问下去可能会唐突了眼前人,半响,檀泽生笑着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夏梨随着他笑,过了会,敛住玩笑的表情,认真道:“檀泽生,你有选择朋友的权利。只是…不当朋友,也不一定是敌人,对吗?”

        檀泽生迟疑了两秒,笑着点点头:“我明白。”

        听到这话,小姑娘弯着眼睛,轻轻地笑了。片刻后,她把袋子里的橘子掏出来两个,递到他跟前,说:“谢谢。”

        她暗自思量着,都说无功不受禄,我先把禄递到你面前。

        檀天才,要是哪天郁小少爷开罪了你,你可不能划水…说话不算数啊。

        檀泽生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

        当天下了晚自习,檀泽生刚到家附近的小巷子。

        在转角处,被人用麻袋捂了个结实。檀泽生被人推搡在地,视线所及一片漆黑,只能愕然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接着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檀泽生护住头,慌乱喘息道:“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

        春雨刚过,巷子里一股发霉的潮腥气。

        月亮高高照在头顶。檀泽生按捺住心底潮涌的愤怒,吃痛咬着牙,怒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怨?”

        无声的喘息,越来越剧烈的殴打,温热的血液渗出。

        檀泽生忍着抽痛,蜷缩起身子,闻到了四面八方的血腥气。

        视野模糊,身上、脸上刺痛无比。

        他死死抿着唇,气若游丝,强撑着涣散的体力,不让零碎的呼痛声溢出唇齿:“你到底是谁。”

        依旧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指骨碎裂,手掌传来锥心钝痛。

        檀泽生气息微弱,眼睫沉重。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他受不住剧痛,闷哼了一声。

        见状,头顶的人不再只是无所谓地看着,反而低下身来,发出一声极浅的叹息:“她不喜欢我可以。”

        ——“但是没人能把她抢走。”

        -

        晴日,广袤天空湛蓝如墨汁,团簇的绒云高高堆于其间。

        大课间,夏梨坐在位置上剥起橘子来。后座的傅惊蛰听见动静,探着身子,巴巴地瞧了两眼。

        夏梨挑了个大的递给他,傅惊蛰笑嘻嘻地说了句谢谢。

        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微垂着眸子,埋头继续剥自己手里的。

        “我靠!阿生,你来了。”

        “不是…兄弟,你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后头傅惊蛰瞳孔放大,咋咋呼呼的。

        夏梨抬起眼睫,檀泽生刚坐下,座位周围便迅速围起了一堵密匝的人墙。

        檀泽生过了一个星期才出现,手包扎得像个蚕蛹,脸上伤的青青紫紫,众人七嘴八舌地问着。

        他人缘好,这会连向暖阳都切切跑来了。

        轮不到她发问,夏梨座位前堆了不少人,桌子不断向后倾压,渐渐挤到了她的肋骨处。

        檀泽生瞥了眼夏梨推搁着桌边的双手,直接道:“各位让一让,桌子碰我伤口了。”

        前来关切的学生们稍稍退了些,夏梨指尖微松,略微喘了口气。

        温热的春光映透玻璃,清爽酸甜的柑橘因子在教室里浮动。

        向暖阳先是偷偷看了眼夏梨,见她心不在焉地剥着橘子,掩饰性地夹在人群中,小声道:“你的脸?还有你的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啊?”

        夏梨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嘴巴里,她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好似没有在听,一边吃着一边把下节课的课本翻出来。

        檀泽生神色无虞,淡定地说:“回家路上,遇到小混混了。”

        “报警了吗?”向暖阳担忧得不行,又看了两眼他重重包裹着的左手,“你手没事吧。”

        “谢谢。我报警了,只不过旧巷子没监控。”檀泽生和煕地笑了笑,安抚道,“没事,只是指骨断裂了,医生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身后的傅惊蛰趴过来,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俨然不敢置信:“哪里来的小混混,这么猖狂。”

        檀泽生抿抿嘴唇,深深看了一眼夏梨手中的橘子,正色道:“我没听清他的声音,警察说现场只有一堆橘子皮。”

        夏梨懵了,微微愣神。

        思量起作案凶手对橘子的热忱,大家齐齐的把目光投到她手里的橘子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霎时包围了她。

        她骑虎难下,一瞬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身后的傅惊蛰正义感升腾,猛拍了两下桌面,气愤的一脸菜色:“橘子皮?我靠!打人还带点心,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

        “噗嗤——”有人存不住气,喷笑出声。

        他的搞怪,重新把气氛炒热。

        夏梨也跟着唇角微动,片刻后,她自然的别过脸,接着吃橘子。

        他浑身骨头还泛着酸,又想起警察说的,在临近的垃圾桶里,翻出来了一堆剥了皮,却未动分毫的橘子。

        ——会是那人吗?

        -

        转眼到了凌思卓生日这天。

        游轮派对结束后,迟遇和凌思卓意犹未尽,拉上几个交好的朋友找了家ktv。

        凌思卓站在ktv门前,郁辞珩从跑车上下来,朝他挥手。

        黄昏车辆停走密集,路边的树木上绕着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很有傍晚的春日气息。

        郁辞珩摘了墨镜,不耐烦地皱眉。

        黄莹莹的余晖迎着暮风,含羞掩着天边的云霞。

        少年骨感清瘦,白色内搭,牛仔外套和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短靴。

        旖旎晚风把他的额发拂起,明明不羁潇洒的衣服,硬是被他穿出别样的清傲贵气来。

        郁辞珩难请得紧,游轮派对开了一整天,他家的跑车…只把卫舒君送来了。ktv的热闹场子,他打电话催了好几回,可郁少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最后还是迟遇一个电话,把他喊来了。

        看来,自己去到了实验班,和郁辞珩的关系也跟着淡了。

        凌思卓心里犯嘀咕,小跑着过来,笑成一朵花:“阿珩,人都到齐了,就只等你了。”

        郁辞珩把礼物递到他手边,整了整衣服,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快进门之前,郁辞珩随意问:“迟遇他们都在?”

        “嗯,都在,”凌思卓挠了挠头,咧着嘴笑,“除了夏梨。”

        他絮絮感叹道:“她可能有事,托温褆一并把礼物捎来了。”

        郁辞珩脚步一怔,好半响,垂着眼睛冷冷哦了声。

        包间里乌漆嘛黑的,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郁辞珩一进门,相熟的人立刻站起来给他打招呼。

        除了别班一些见过的脸,晏之辰也在,见郁辞珩进来,他忙不迭的站起来鞠了个躬,太过着急,一时手里的半听饮料差点洒出来。

        他的踉跄引得众人发笑,郁辞珩挑眉,摆摆手,后又冷淡地瞥了一圈,挑了个空位坐下了。

        大家笑了一阵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吵闹。刚点完歌的迟遇拎着罐啤酒,跑到他身边瘫坐下来,递给他。

        郁辞珩见他一身酒气,眼睛要睁不睁的,接过后往旁边挪了挪,拖着尾音,懒散地嗤骂:“你怎么不去死?”

        本来郁辞珩是不准备来的。凌思卓催得他烦,他二话不说拉黑了凌思卓的号码。

        奈何,迟遇又打了过来。

        他只说了一句话:“温褆会带夏梨来。”

        其实,听他说夏梨会来,郁辞珩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她换了手机号码,没和他们几个联系过,偶尔碰面只是眼神交流。

        但是啊。但是。

        “即便知道我在撒谎。”迟遇知道他发火的点,神色迷离着,得意地笑道:“你不还是来了。”

        ktv里走调的歌声闹得紧,郁辞珩懒得多和他废话,瞥到他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盒黄鹤楼,语气清明道:“想让谁英年早逝,滚一边抽去。”

        “…”迟遇习惯了他的脾气秉性,也不觉得憋屈,说了句得嘞,挪着步子一屁股到拿着拍手器的温褆身后。

        来都来了,郁辞珩也不好驳了凌思卓的面子,只能在包间内多坐会。

        上前寒暄的人过了几波,迟遇和温褆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唱起了歌。郁辞珩啤酒还拎在掌内,眉眼惺忪,仿若走神似的,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温褆刚唱到副歌部分,郁辞珩慵懒困倦地抬眼:“难听,切了。”

        迟遇和晏之辰对视了眼,一致偷笑了起来。

        温褆的兴致被扰了大半,一赌气,干脆把话筒丢到迟遇身上,“笑屁啊,有本事你唱首好听的。”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爱一个人没爱到难道就会怎么样…”

        这歌词越听越不对味啊,房间里的气氛也怪怪的。凌思卓说不上来哪儿出了问题,就是感觉迟遇的声音越压越低。

        温褆回头,看到郁辞珩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眸幽深,像是被屋内昏暗的光线浸染。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留意自己,他唇边带了几丝嘲弄之意,咬字重了些许,不胜烦扰道:“能不能唱首人听的?”

        迟遇急忙切歌,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刚才点了歌的晏之辰。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还没唱到一半,晏之辰顶着重压,不自觉地往郁辞珩脸上多看了几眼,他可太害怕了,这会连腿都禁不住打颤。

        这都什么调啊,诡异又丧气。却一个劲地直戳人心窝子。

        檀泽生和他过不去就算了,现在连唱个歌,歌词都在暗讽自己。郁辞珩扯唇,这破地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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