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莫清明依照自家公子的吩咐，弄了白粥小菜并几样点心，送去房内。敲门，解语打开门让其进来。既然公子要和殿下打好关系，他也不能拖后腿，要为公子说好话。

        “殿下万安，属下是公子的近身侍卫莫清明，我家公子担心公主未进食腹中饥饿，伤及身体，特吩咐属下端来白粥小菜和一些点心给殿下充饥，不知殿下喜好，点心花样多，殿下您拣喜欢的吃，后面让各位姐姐告诉我，我再给您准备。”

        萧月璃微微点头，解语上前接过两个食盒，道谢。又听其说道“这个食盒是给三位姐姐的，是一些点心。”送个小人情，跟公主的侍女打好关系，后面让其为公子说好话。说完便退下了。

        萧月璃放下手中的扇子，坐在桌前，招呼落雁鸩羽解语她们也坐下一起吃点，今日起得早，还不许过多的进食，早就饿了。不过，看着人送来的吃食，这位莫将军人还是不错的，“这位莫将军年少就上战场，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只是传言待人冷漠了些，如今看来，能够吩咐人端来吃食，注意一些小事，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落雁答道“不管这位莫将军为人怎样，若敢伤害主子您，那他就不用存于世间了，一切以主子安全为首要。”

        萧月璃笑了，“你们现在吃着人家送来的点心，还想着要人家的命啊，要知道一粥一饭之恩。”

        “如果有伤害主子的嫌疑，最多让他死的没有痛苦。”。解语小丫头回答道。

        鸩羽看着几位边进食边谈论那位莫将军，对萧月璃说道，“主子，您今日成婚的消息还没送入山庄中，先生还不知情。如果来日先生知晓了该怎么办？”

        萧月璃用手指勾起鸩羽的下巴，鸩羽看着萧月璃的眼睛，很美，自己的脸在主子的眼里。“鸩羽啊，当初先生让你们跟在我身边的时候，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鸩羽还是直视着萧月璃的眼睛，“鸩羽记得，先生说，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主，杀人放火，颠覆朝堂，哪怕祸乱天下，只要您高兴，我们几人就只是您手中的刀，杀尽一切对您不利之人”。

        落雁解语跪下说道“我们的命是主子您的，一切听从主子安排。”最后解语又说了一句，“今日主子成婚，别说一个男子，就是这天下的美男，解语也可以为主子找来，只图主子一乐。”

        萧月璃放下勾着鸩羽下巴的手，被解语逗笑了，说道，“要是如此，我可不就成为世人口中的妖女了嘛，你啊，小小年纪，少看点话本，”

        解语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今年刚刚及笄，喜欢收集消息，还喜欢看一些话本，脑袋里总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落雁是其中最大，和鸩羽同年跟随在萧月璃身边的，平时比较沉默，但精通各种毒，适合神不知鬼不觉杀人。鸩羽是她们三人中最聪明的，也很有自己的想法，经常为她出谋划策。三人相同的点是都可以为萧月璃付出自己的生命。

        萧月璃用完点心和粥，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脑袋重，问道，“鸩羽，落雁，解语，你们三人觉得先生是什么人？”

        解语惶恐地说道，“主子，先生不是我们可以做评价的。”

        萧月璃笑了一声，说道，“是吗，先生啊，我在他身边长大，他让我做山庄的少主，他带我去过他闭关的密室，甚至去过禁地，见过红似鲜血的彼岸花海，去过山庄中的宝库，藏书阁。四大阁主任我在山庄中疯玩，搞破坏，我一句话就可以救下一条人命，这天下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但是我从未找到过有关先生身份的蛛丝马迹，连四大阁主都毫无记载。”有时候我都在想，他们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里的一切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先生某个计划的一枚棋子，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未知。

        萧月璃睁开眼，说道，“这次我在他闭关中，顺从贵妃娘娘的安排，不允许让人送消息去山庄，不知道会不会打乱他的某个计划。有些期待先生生气的样子。”

        前厅，武定侯和长子莫煜霆招待宾客，长孙莫靖泽早已让奶娘带回房休息去了。莫煜恒跟着他二哥莫煜辰在他好友这桌，他娘亲让他跟着他二哥，可别喝多了。

        莫煜恒拽拽他二哥莫煜辰的袖子，“哥，娘说了，让你悠着点，别喝多了，失了礼数，惹公主不满。”

        莫煜辰眨眨眼说道，“放心，哥有分寸，再说你这几个哥哥也是知道分寸的。你多吃菜，早点回房休息吧。”

        武定侯和世子招待完宾客，送走宾客，武定侯夫人和两个姨娘也将女眷送走，这边闹够了，莫煜辰的几个好友也被其家人接走了，莫煜辰向父母及兄长行礼后也要回院子了，被母亲灌了一碗醒酒汤才被放走。其实他酒没喝多少，更多的是他们再喝，他听那些好友调侃自己，他想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就有些莫名的紧张。

        莫煜辰走进自己的院子里，走到正方门口，突然停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咳，清明，我身上的酒味重吗？”

        莫清明疑惑的走上前，闻了闻，说道，“只是有一些酒味，不重。”

        莫煜辰攥拳，喃喃说道“那就好，”便让莫清明回房休息了。

        推门进去，落雁鸩羽解语就站在床边陪着云曦殿下，看见莫煜辰进来，屈膝行礼。莫煜辰走上前，拱手行礼“殿下安好。”

        萧月璃起身屈膝回礼，放下喜扇。莫煜辰上前将萧月璃引至桌前，洞房花烛夜的最后一项，喝‘合卺酒’。桌上的合卺酒是‘桃花醉’。酒色粉红清澈透亮，盛在银盏中，好不漂亮，闻起来好像有一点水果的清香。萧月璃坐下后往银盏中望了好几眼，都被莫煜辰收进眼底，脸上不觉带上了笑意，萧月璃看见慢慢放松，声音娇柔地喊了一声“将军。”

        莫煜辰和萧月璃各执起银盏，喝下合卺酒。莫煜辰去洗漱换衣，萧月璃这边也坐在镜子前，将头上的凤冠步摇金钗，护甲耳坠手镯一一取下，梳理头发，洗去脸上画上的花钿，胭脂，口脂。换上用广绫制成的寝衣，红色寝衣在烛光的照映下，衬得脸比上了胭脂还要娇俏。

        萧月璃和莫煜辰坐在床边，落雁鸩羽解语她们放下床架上纱帐，便退出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萧月璃虽觉得成婚只是自己心血来潮玩耍罢了，但真到了这一步，心里也是紧张的，旁边的莫煜辰也无甚动静，总不能这样干坐一整晚吧，只能抬头喊道“将军”。莫煜辰被这声将军喊得心麻酥酥的，“殿下，晚间可用过点心了，还喜欢吗？”

        萧月璃扬起笑脸，“嗯，很好吃，喜欢的。”

        莫煜辰看着萧月璃的笑脸，也笑了，“那就好。”

        萧月璃稳了稳心神，想着自己小白花的身份，抬头，软软的笑道，说道“将军，我听宫中的嬷嬷说，成婚的喜床铺盖下会撒东西，有枣子，花生莲子栗子，你想看看吗？”

        莫煜辰看着萧月璃的脸，明明自己好奇的不得了，偏偏还要问问自己，看着那清澈纯净的眼睛，眼下靠近脸颊上的痣，笑的时候带出一丝娇媚，可这样软软的笑，却只有娇俏。这样一张可纯可媚的美人脸，偏偏性格又温柔单纯，多遭人嫉恨。想起宫中以及民间的那些传言，心里总是闷闷的，那里还能拒绝，“嗯，我想来看的，殿下和我一起看可好。”说着便拉起萧月璃的手站起来，掀开褥子，下面果然撒着枣子栗子花生莲子。萧月璃高兴地拿起一个栗子咬了上去，突然苦起来脸，“生的。”莫煜辰看着萧月璃皱起的小脸，走上前拿过那个栗子扔在床上，贴近萧月璃，吻上那颗痣，又吻上那双眼睛，注视着这双眼睛，“萧月璃，以后你就是武定侯府莫煜辰明媒正娶的妻子，武定侯府就是你的靠山，从此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萧月璃盯着眼前的这双眼睛，男人眼中的情绪复杂，那个吻，可盛满了对她的疼惜，又一本正经且严肃的说下承诺。这个人肯定是听说了那些流言，其实那些流言自己根本不在意，从小到大在山庄里，所有人都捧着自己，自己在意的事情很少，更多的是随性而为，就像这次成婚。萧月璃垂下眼目，又突然抬头看向莫煜辰的眼睛，笑着说“将军可以唤我‘云曦’，除了陛下贵妃娘娘各皇子公主外，我亲近之人都唤我‘云曦’。”

        “好，云曦。”莫煜辰喊完吻向萧月璃的唇。，抱起萧月璃放在床上。

        萧月璃羞涩的喊了声“将军。”

        莫煜辰俯下身，“云曦，喊我阿辰，叫我阿辰哥哥。”

        “阿辰哥哥。”

        “嗯。”

        芙蓉帐暖，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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