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莫煜辰拱手行礼后，落雁鸩羽扶着萧月璃下来，与莫煜辰并立。莫煜辰手收进衣袖，攥起拳头，克制自己不要看向自己的右边，却忍不住用余光看过去，发现公主殿下的眼神也瞥向自己，被自己发现后眼睛惊慌的眨动，别有一番可爱，嘴角忍不住上扬。本以为与这位五公主成婚于自己而言是受折磨，没想到这位五公主如此美丽，容貌倾国倾城，眼神却单纯清澈，一举一动好像都踩在自己的心上，惹得自己心砰砰直跳，又酥酥麻麻的，二十年的人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难怪身居深宫，从不见人，如果之前露面，及笄后不知有多少世子将军公子请求赐婚呢。

        陛下和贵妃娘娘携宫中众人站在宫殿门前，莫煜辰萧月璃站在前方，后面跟着随莫煜辰一起来的迎亲队伍，众人一起向陛下贵妃娘娘拱手行礼，礼毕。萧月璃被扶着走向自己出嫁的马车，四马并拉的豪华金贵马车，马车架是黄花梨制成，座椅也是黄花梨木。上面雕刻着各种吉祥的花样，四周用红色薄纱围着，薄纱上用金线绣着牡丹百合等花样，华贵精美，马车上透风凉爽，外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却又看不真切。

        禁军右统领祁淮领着禁卫军护卫左右，礼官在队伍前方领路，萧月璃马车前方，有四名宫人执圆扇开路，各有数宫人宫女提灯提花在周围，落雁鸩羽跪坐于萧月璃座椅前方。马车后面禁卫军及宫人抬着嫁妆缓缓跟着，一些贵重且不常用的金银首饰，云锦蜀锦绸缎，金银玉器玛瑙珊瑚刀剑匕首等都已经提前抬入公主府，但是今日的嫁妆也有百米长，这些到了武定侯府，一部分送到莫煜辰的华柏院中，剩下的送入公主府库房，陛下为萧月璃赐下的公主府就在武定侯府旁，在华柏院开了一道可以进出公主府的院门，也是觉得这样做不必大动干戈，大兴土木，陛下才把那座五进宅院做为公主府。

        跟在礼官后是莫煜辰及其数位好友，莫煜辰在前方马上，总频频往后看，耳尖与脸颊都透出粉色。众好友稀奇，随着莫煜辰往马车上看。迎亲队伍行至京都街道，百姓都在两侧看热闹，接下武定侯府下人发过来的喜钱，要是能一睹公主尊容是最好，只因为这位五公主在人面前从未露面，传言及其讽刺，但是五公主是陛下和贵妃娘娘之女，贵妃娘娘当年容貌倾国倾城，名动京都，众人想着五公主丑能丑到哪去，这百闻不如一见。

        萧月璃在马车上无聊透顶，听着外面百姓得了喜钱吉祥的话语，透过纱帐缝隙观察外面，微撅起嘴角，好奇又灵动，神色单纯懵懂，眼睛下方一点痣却显娇媚，配上那倾国容貌不知撩拨多少人的心，徐徐清风吹起纱帐，萧月璃手中的团扇早就放下，其容貌完全显露在众人眼前。萧月璃回头对上莫煜辰望向她的眼神，微微一笑，随即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匆忙将团扇遮在面前，莫煜辰攥紧马绳，心中雀跃不已。

        如果不是喜庆的吹乐声和街道旁百姓的祝贺声，他还以为在梦境中。知道他要娶五公主的时候，心中最叛逆的想法是联合起来反了吧，自己掌握命运。但是今天看见五公主时，虽然容貌惊艳，自己望向她的眼中时，眼神灵动好奇，但看着自己却有微微不安，紧张的捏着团扇的玉柄的手都泛白。希望自己以后可以成为她的依靠，心中不在有不安，自己可以成为她心安之处。云曦，云曦，‘曦’，日光，确实很配，笑起来比百花明艳，比阳光耀眼。

        萧月璃看见莫煜辰频频往后看的动作，对落雁鸩羽说道“落雁、鸩羽，你们抬头看看本座，这张脸美吗？你们说那莫煜辰会喜欢吗？”随即轻眨双眼，含羞欲语。

        落雁鸩羽看得呆了，回道，“美，主子仙姿玉容，倾国倾城。那莫二公子肯定喜欢，刚刚都已经看呆了。”

        “是吗？看见本座这张脸就心动的人，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不及，慢慢来，喜欢还不够，后面要好好玩。”萧月璃语气又一转，“不过这张脸确实很有用，得感谢上天赐我的这张脸。

        鸩羽看着萧月璃的脸，说道，“主子，有很多人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脸有多美，更多的是因为您心善，对人真诚。”

        落雁接着鸩羽的话道，“主子，鸩羽说得没错，您虽然看起来不在乎这世间得一切，想要表现得冷心冷情阴狠恶毒，但是跟着您久了，哪里不清楚您对这世间的在乎。”

        萧月璃听着鸩羽落雁的话，原来自己在她们眼中是这样的，自己还想做一个灭世的恶毒反派呢。

        英国公世子张钰首先反应过来，“那就是五公主萧月璃，陛下亲封的‘云曦’殿下，这与传言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尾啊”。

        说完户部尚书之子柳文彬“请你多读读书，话都不会说，这简直是和传言大相径庭，这散播传言的人得多恨云曦殿下啊，从容貌到性格礼仪学识一一贬低，这对女子得名声危害极大的。看人先看眼神，云曦殿下看着就涉世未深，被人如此诋毁，心中也是难过的吧。

        莫煜辰咳了一声，“父亲说，云曦殿下出生后，不知为何被贵妃娘娘不喜，出生不满半年，便交给属下带回养大自己的山庄，五岁之前从未回宫，后来才每年只在陛下万寿节和贵妃娘娘千秋节回宫住一段时间。贵妃娘娘不喜，陛下专宠贵妃娘娘，可能也是不喜殿下的，才会有人传出流言抹黑殿下。”

        英国公世子张钰接话道，“这寻常人家子女要是被父母不喜，受尽冷眼，体会世态炎凉，但若是奋发图强，自己闯出一个天地，这也算扬眉吐气了，可这皇室中，父母不喜，兄弟姐妹不睦，宫中众人也是踩低捧高，这日子恐怕更不好过，及笄后等待自己的只能是被陛下随意赐婚给哪个大臣之子，遇上夫妻和睦的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反之，便互相折磨过完此生。”

        莫煜辰听完，回头看到萧月璃坐在马车中好奇看向街道热闹的场景，抿紧嘴唇。

        不过安静一瞬，众好友便纷纷打趣起莫煜辰，未见公主面时，百般嫌弃，觉得是陛下对你们武定侯府有意见了，折辱你，给你们一个下马威，怎地这时候到帮起公主说话了。莫煜辰回怼到，若是在打趣我，后面我们训练场上见，一决高下。

        顾瑜贤到“莫二公子可别沉迷温柔乡里，最后腰虚腿软，不敌我们。”

        “我常常觉得你的嘴配不上你的名字，当初应该坚持让我父亲劝顾伯父给你改个名字。”莫煜辰怼到。

        迎亲队伍行至武定侯府门前，门口武定侯世子莫煜霆及其夫人在门口迎接，宾客全都站立两边，等着看这位五公主真颜。落雁鸩羽扶着萧月璃下马车，脚落在红毯上，四位执扇的宫人在前方带路，沿着红毯行至莫煜辰身旁，与之并立，齐步前行。走进门口，跨过火盆，行走在院落，前面的礼官吉祥话唱诺，莫煜辰收敛神色，面无表情，实则用余光偷瞄萧月璃，把手又掩进袖中，遮掩紧张，毕竟也是第一次成亲。快到大堂时，莫煜辰因紧张干咳了一声，看到众人没注意到他稍稍放下心，余光扫到萧月璃笑了一下，低头也勾起了嘴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之后便是送入洞房，新郎官要领着新娘沿着红毯走到新郎所住的院子，然后回来在前堂招待宾客。

        萧月璃落后莫煜辰一步，手还是执着扇子挡在面前，谁知莫煜辰越走越快，萧月璃赶忙咳了一声，莫煜辰才反应过来，后退几步，与萧月璃并立前行，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走进华柏院，进入正房，分内室与外室，两室从门口隔开，外室有塌有桌，桌上燃着一对鸳鸯喜烛。内室一张两米大的回廊床，围着软烟罗制成的喜帐，床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桌子上摆着酒壶。萧月璃坐在床前，房内只有落雁鸩羽解语，剩下的宫人宫女都在门外等着。莫煜辰将萧月璃送入房内坐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起身离去，走出院门，对自己的近身侍卫莫清明吩咐去厨房弄点粥小菜点心，送去房内给公主。

        莫清明以为公子是被迫迎娶公主的，怎会关心公主，听到此话，愣了一下便转身去厨房。毕竟在他心中，公子骁勇善战，英俊非凡，怎会被美色迷住。毕竟话本里的将军都是不近女色的，他觉得他家公子也是如此。给公主送吃的可能是想打好关系，以后好相处。

        前厅中，武定侯夫人和众女眷在桌前闲聊，武定侯夫人的手帕交都是各伯爵将军嫡女，现在也都嫁给什么侯伯将军。其中英国公夫人张钰母亲和顾瑜贤的母亲都护夫人关系最为亲厚。

        都护顾夫人说道“我刚偷偷瞧见，这云曦殿下的美貌可不比贵妃娘娘的差，眼神单纯又清明有神，不想有坏心思的。”

        英国公夫人接着道“面容冷静，行步不差，举止有度，看着也稳重，是知礼的人。传言不实，你可将心放进肚子里吧。”拍着武定侯夫人的手。

        武定侯夫人这才笑了，“有你们帮我掌掌眼，我也就放心了，毕竟是公主，就算后面有些脾气的能忍则忍了。”

        顾姨娘和柯姨娘虽是妾夫人，但与主母关系好，也都坐在一桌上。“这算计不显在脸上，也都藏在心里，这久了，心机也都露在脸上了。姐姐也说传言不可尽信，这次见了面，也觉得公主不是心机深的人，又听了两位姐姐的见解，你啊就把心就放下，高高兴兴的等着公主的敬茶。”

        众人听了也都恭贺武定侯夫人，也都知道这顾姨娘前面再说谁，这顾姨娘与武定侯夫人是亲姐妹，闺阁中关系亲近，性格豪爽，一些武定侯夫人不能做不能说的话都她来说。世子夫人孟欣芷在桌子下绞紧了手帕。武定侯夫人的这些手帕交姐妹也知道自从陛下赐婚后，这孟欣芷可没少幸灾乐祸，阴阳怪气。当初若不是耍手段就算是永昌侯府嫡女也不可能嫁给武定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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