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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声名鹊起


这场年夜饭吃得有多热闹,饭后就有多冷清。即便关系再好,今晚也是大年夜,要各自回家与亲人一起守岁。

        赵惟谨把林悠然送回豆腐坊。

        林悠然推开栅栏门,停在了那里。赵惟谨站在门外,也没离开。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道栅栏门,谁都没舍得说出那句“再会”。

        林悠然家中好歹还有许氏和二丫,而赵惟谨那个大宅子里除了下属,只有他自己。

        林悠然在想,用什么理由把他留下来才不显得突兀,也不至于让他误会。

        赵惟谨也在想,若厚着脸皮留下会不会吓到她,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卖卖惨。

        “你……”/“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林悠然嫣然一笑,烛光掩映下显出几分温柔,“再见就是明年了。”

        赵惟谨望着她眼底的关切,到底还是没舍得耍心机,转而道:“那便明年再会。”

        两人各自转身,认可了“明年再会”的遗憾。

        就在这时,小路尽头传来一阵喧哗,似是孩童的声音,透着天真的喜悦。点点烛火晃晃悠悠,越靠越近。

        那是林二丫做的小黄鸭灯,食肆“幼儿园”的孩子人手一个。

        “阿姐,我们来啦!”

        林四郎冲在最前面,嘴角翘得老高。后面跟着一群孩子,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比手中的小灯还明亮。

        林悠然惊喜又诧异:“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小花细声细气地说:“阿娘说了,守岁就要和家人在一起,我们没了阿爹,亲人就是吖吖姐姐和弟弟妹妹们。”

        顾大郎沉稳地点点头,说:“阿娘在后面,一会儿就到了。”

        林悠然鼻子一酸,这才反应过来,林阿姑这几家人和她们一样,也是没有了宗族与丈夫,独自过年。

        孩子们乖乖巧巧地同赵惟谨打了招呼,熟门熟路地推开栅栏门,到屋子里找林二丫去了。

        林悠然把林四郎揪住,问:“你出来时可跟家里说过了?没拦你?”

        “说过了,他们巴不得少一个人抢饺子吃。”林四郎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伤感道,“爹爹阿娘还有大哥二哥,我只有阿姐和二丫了呀!”

        林悠然扑哧一笑,轻轻弹了他个脑瓜崩儿,“行了,别装了,少不了你的棒棒糖。”

        林四郎当即露出大大的笑脸,喜滋滋进了屋。

        妇人们相继来了,各自带着点心小食,大有一口气熬到天明的架势。

        林悠然看向赵惟谨,藏起心底的在意,仿佛只是随便问问:“郡公一起?”

        赵惟谨“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一副“盛情难却,我也很无奈”的模样。

        原本静谧空荡的豆腐坊,瞬间热闹起来。

        许氏难得奢侈了一回,每个屋里都点起蜡烛,檐下的风灯也挨个点起来,屋前屋后照得亮堂堂的。

        孩子们窝在二丫屋里不知道在玩什么,时不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妇人们凑在堂屋,吃着小食,打着马吊,大声小气聊着东家长西家短,同样快活。

        大家似是有意排斥林悠然和赵惟谨,这俩人只能凑到一起“抱团取暖”。又不能单独待在屋子里,于是林悠然拖了两个小马扎,跟赵惟谨坐在后院的泡桐树下看星星。

        今晚没月亮,好在星光明亮,璀璨的夜幕仿佛触手可及。

        赵惟谨冷不丁说:“先前你说的事我不能答应。”

        林悠然一时摸不到头脑,“什么?”

        赵惟谨偏头看向她,缓缓道:“许娘子和二丫我会差人照应,而我,要守着你。”

        林悠然眸光一闪,他的目光太过深情,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逃避般扯了扯大氅,把自己裹得更紧。

        她却忘了,这件大氅是赵惟谨送的,绣着元宝的那件,也是当初在雄州时救命恩人披在她身上的那件。

        许是夜空太过美好,赵惟谨本性暴露,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倘若你的救命恩人是我,那句‘以身相许’的承诺还会兑现吗?”

        林悠然抿了抿唇,反将一军:“如果我嫁给你不是因为心仪于你,只是为了报恩,你还愿意娶我吗?”

        “你不心仪我吗?”赵惟谨更加直白。

        林悠然一时噎住。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最终,还是赵惟谨心软了,屈指敲了敲她额头,低声道:“小骗子。”

        短短三个字,包含了太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

        他说带她去榷场,为此还陪她一道买了小驴子,她却似乎从未将他放在未来规划里,想要单枪匹马独自闯。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却不敢为将来做打算,不愿意承担未知的风险,因此一直在骗他,也在骗自己的心。

        这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林悠然读懂了。

        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原来他都知道。继而是浓浓的愧疚,这样的他,难道还不值得自己一句解释吗?

        这个除夕夜,璀璨的星光下,林悠然禁不住敞开心扉。

        “如果我说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我自己,你会信吗?”

        “我以前的生活……实在称不上美好,我见过的、经历过的家庭生活,没有一段能够拿来做榜样。这样的我,没有自信成为一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我也不相信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男权至上,女子必须逆来顺受……倘若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自由与自尊?”

        如果这番话说给上一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可想而知只能换来一个评价——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可是,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应该为自己着想吗?如果连未来的生活方式都不能自己做主,还有什么是可以掌控的?

        那些指责她的人,那些迫使她放弃“自私”、负起责任的人,能替她承受选择错误带来的一切不良后果吗?

        赵惟谨没有评价她,只是很心疼。

        他不知道林悠然从前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种“知天命”般通透却又悲观的想法。

        就在一年之前,他比林悠然还觉得生活无趣,是因为有了她,他才在这生无可恋的世间捕获到值得珍惜的点点滴滴。

        说到底,是他还不够好,不足以打动她。

        赵惟谨轻轻地摸了摸林悠然的发顶,声线低沉而温柔:“不急,我可以等,等到你觉得即便未来有风险也愿意去尝试的那天。”

        林悠然低声道:“我若一直不愿意呢?”

        赵惟谨轻笑:“你以为我只会原地等待,什么都不做吗?”

        莫明的,林悠然竟有了一丝期待。

        ***

        过完年,有足足一个月的日子可消磨。食肆和成衣铺都歇了工,乡民们走亲访友,日日都有好酒好菜吃。

        直到二月二,铺面工坊才重新开张营业。

        恰在这日,官家赵恒赏赐的匾额到了,是由皇城司的中贵人一路敲锣打鼓送到南山村的。

        食肆这边一早收到消息,大伙十分重视,热热闹闹地摆了香案,挂上红绸,激动又忐忑地等着朝廷的恩典。

        林悠然到底是现代人,对皇家和官吏的敬畏没有那么重。只是看着大伙兴奋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不由激动起来。

        她特意换了身新衣裳,惊喜梳洗一番,还借了柳福娘的粉饼和胭脂画了个淡妆。

        赵惟谨一眼瞧见,久久地怔在原地,惹得妇人们一阵哄笑。

        “很好看。”赵惟谨偏开头,好像舍不得似的,眼睛又悄悄地瞄过来。

        林悠然原本还有些害羞,瞧见他这样反倒大方起来,调笑道:“郡公也会不好意思么?”

        “谁招的?”赵惟谨弹了弹她脑门,红了耳尖。

        林悠然心头怦怦直跳。

        赵惟谨比自己受封郡公的时候还重视,特意托了营中的关系,足足找来十挂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响,热闹瞬间传遍了十里八村。

        保州各级官员,自杨延昭往下全都来了,一个个穿红戴青,惊得乡民们晕头转向。

        赵惟谨和杨延昭一左一右揭下匾额上的红绸,十几个精壮的兵士当即挂到了食肆的门楣上。

        “林氏义商”四个朱红大字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别的不说,有了官家亲笔御题的“义商”之名,往后无论林悠然去哪里谈生意都能横着走了。

        杨延昭对林悠然十分客气,并非看着赵惟谨的面子,而是林悠然自己的所作所为。

        当初,她进献《耕作手册》解了杨延昭的燃眉之急,之后又开成衣铺、办流水席培训班、增加就业岗位,实实在在地在为百姓谋福利,杨延昭的一声“林娘子”带着十足的敬重意味。

        “犹记得上次林娘子置办的席面,不知今日杨某可还有口福?”

        林悠然稳重地行了一礼,道:“防御使肯赏光,是食肆的荣幸。”

        有了杨延昭带头,其余官员都得跟着“赏光”。

        犹记得食肆尚未开张时,林悠然想请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顿饭,还得靠着孙婆子的人脉去拉拢。如今,不用她去请,那些人反倒挤破脑袋上赶着过来,还得提着厚礼。

        林悠然的心态却无变化。

        上次精心准备了席面,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这回同样如此。非要对比的话,这次席面上的花样反倒更多些。

        除了河沿儿食肆的招牌菜“八大碗”,以及吃不完的鸭货,林悠然又添了一道新菜——精肉焖子。

        说起来,这两样吃食还是林悠然在现代时在保定吃驴肉火烧的时候尝到的,后来去了其他地方,见过类似的,做法和味道却差很多。

        如今,她试着做出来,也算是真正的“保州特色”了。

        焖子须得用肉汤熬制,汤中加山药粉和精肉。熬制好了便灌到圆桶状的模具里冷却,最后的成品形状像香肠,却比香肠粗很多,几乎和林二丫的腰一般粗。

        根据肉和山药粉的比例不同,冷却凝固后的焖子颜色也会略有差别,有的更接近青色,有的略显粉红。半透明的肉冻里夹着一缕缕精肉,吃下一口,弹滑喷香。

        那些卖驴肉火烧的店家,会把粗粗壮壮的一根焖子放在案板上,客人来了便切下一刀,剁碎之后夹到热腾腾的火烧里。

        也可切成薄片装盘吃,便是一道极方便的荤菜。若一根吃不完还可放到阴凉处存起来,下次继续切着吃。

        许是觉得新鲜,一碟碟精肉焖子端上桌,眨眼的功夫便没了。林悠然总共做了十根,加起来有五六十斤,竟然用了一大半。

        林阿姑惊喜道:“咱们流水席又多了一样招牌菜!”

        林悠然笑笑,说:“兴许,以后就不用姐姐们走村赶场去做流水席了。”

        林阿姑一愣,期待道:“吖吖又有好点子了?”

        林悠然神秘一笑,把剩下的焖子切成一乍厚的小段,用干净的油纸包裹好,分装到食篮里。

        “这是……送给客人的伴手礼?”

        林悠然点点头,挨个盖上“南山林记”的印章。她想的事情能不能成,就看这些焖子给不给力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要!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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