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之后的两天，飞鸟川颂正常上学，正常听课刷属性，并且在第一天放学之后，被荒泷一斗带着认识了荒泷派的其他几个成员——阿晃、元太、阿守、久岐忍等等。
并且托久岐忍的福，飞鸟川颂成功找到了接替打击小混混这个日程的高效刷钱刷属性方法。
那就是深夜的便利店打工。
由于提瓦特有很多稻妻品牌的便利店会24小时营业，而根据稻妻的法律，从晚上22点开始，必须向劳动者支付深夜补助——大概在125到25左右。
而久岐忍则向飞鸟川颂推荐了一个深夜补助高达25的便利店，所以如果飞鸟川颂每天从放学之后就去便利店上班直到凌晨24点的话，他每天打工六小时，实际上能获得六个半小时的工资。
听起来不算很多，实际上也确实没有很多。
按照便利店每小时五千摩拉的时薪来算，飞鸟川颂六个半小时的日薪也不过325w摩拉，比起打击小混混刷钱的速度来说远远不如。
不过让飞鸟川颂看中这份打工的，主要也不是打工赚来的这点摩拉，而是从打工中获得的属性点。
在被久岐忍推荐到这家便利店，并在打工当晚不小心摸了下鱼——大概就是守收银台的时候闲着无聊，研究了一下收银机的结构这种程度。
在这之后，飞鸟川颂就发现他面板上那个叫做“自由”的属性时不时就会涨一点。
经过研究，飞鸟川颂发现，这个属性增加的规律大概就是，他每摸鱼半个小时，自由就增涨一点。也就是说，如果他打工六个小时，六个小时都在摸鱼的话，一晚上他的“自由”就能增加整整12点。
这不比打击一晚上小混混强多了？！
更何况小混混还是不可持续发展的资源，打击到一个程度，就很难再获得像刚开始那样的刷属性速度了。
飞鸟川颂当即决定接受便利店店老板的雇佣，成为一个每天打卡摸鱼的全勤雇员，并在第二天对久岐忍表达了他诚挚的感谢。
“没想到一斗还能有你这样靠谱的副手，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支撑着荒泷派，真是辛苦你了。”
久岐忍闻言叹了一口气，语气中似乎有些惺惺相惜之情：“没想到你对老大已经了解到这个程度了，和他熟悉的这段时间，应该遇到了不少麻烦吧。老大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应该的，应该的。”
飞鸟川颂一边叹气，一边认同地点头。
一旁听完全程的荒泷一斗这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喂！什么叫做‘独自支撑荒泷派’，荒泷派的老大可是我！这么多年来我也帮了不少忙的好不好！”
飞鸟川颂对他报以怜悯的目光，同时敷衍地点头：“嗯，对对对，好好好。”
荒泷一斗于是转过头去，向久岐忍表示“本大爷不需要这矮子的照顾”并且爆出了飞鸟川颂“幼稚鬼”的外号。
飞鸟川颂顿时不爽：“你说谁矮子呢，傻大个！”
“幼稚鬼！”“傻大个！”
事情最后以两人在久岐忍面前上演的一场全武行为结尾。
幸好，没有任何小动物或者花花草草在这场打斗中受伤。
当天晚上，尽管之前做好了当全勤摸鱼雇员的打算，但是飞鸟川颂并没有去便利店上班。
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雨水模糊了黑夜中所有的监控摄像头，也为飞鸟川颂提供了天然而绝佳的遮掩。
当他在放学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到大雨从天空中倾盆而下，才淋着雨匆匆赶回公寓，并在街角一块有着广告牌遮挡的小小干燥地面上发现了几根烟头之后，飞鸟川颂就知道，事情差不多该收网了。
第二天一早，周六，也就是迪卢克在三天前的宴会会场中通知他们要开会的时间，飞鸟川颂卡着点到了吃虎岩的纠察组分所。
迪卢克、钟离和荒泷一斗都早已坐在了之前的那个会议室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所以飞鸟川颂刚一推门进去，就收获了三道齐齐投来的目光。
“八点五十九分，你很准时。”
迪卢克抬头看了一眼会议室墙上挂着的时钟，如此说道。
如果卡点到的那个人是荒泷一斗的话，他或许会觉得迪卢克这句话是在阴阳怪气，然后不爽地再次和他吵起来。
如果听到这句话的是一天前的飞鸟川颂的话，他大概会笑着用一句滑头的“抱歉”或者其他的什么玩笑混过去。
但是现在听到这句话的既不是荒泷一斗也不是一天前的飞鸟川颂，而是已经经历过昨天那个雨夜的“尹颂”。
而在飞鸟川颂的剧本中，现在的“尹颂”应该刚遭遇过他人生中最重大的变故之一，并且不得不再这次会议上再次面对那个他一点也不想面对的既定的现实。
他不可能还有心情开玩笑。
所以飞鸟川颂只是道了一句“抱歉”，然后就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会议室中的气氛一时尴尬，就连荒泷一斗这种程度的神经大条都从空气里读出了一些不对劲的成分。
然而坐在首位上的迪卢克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有首位旁边的钟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荒泷一斗于是疑惑地向飞鸟川颂旁边凑了凑，歪着身子靠近他，低声道：“……你怎么了？”
飞鸟川颂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而荒泷一斗虽然疑惑，但面对飞鸟川颂这个反应，也不好再问，只好满肚子问号地坐直了身体，心不在焉地去听迪卢克讲话。
所以理所当然的，当迪卢克宣布“你们的薪酬已经由财务部转到你们留下的账户里去了”这个原本应该激起一阵热烈欢呼的消息时，下面的两个人一个心不在焉，一个要假装心不在焉，没有一个人给出能与那数以百万计的摩拉相匹配的反应。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沉寂。
迪卢克顿了一下，视线从沉默的飞鸟川颂身上扫过，开口道：“……看来大家都已经对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有所预料了。”
钟离和飞鸟川颂都没说话，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荒泷一斗于是更加的迷惑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我不知道？”
“是关于我们小队下一次行动任务的事情。”
迪卢克答道，没有再给荒泷一斗留下更多发问的时间，就直接开始了对下次任务的描述。
“这三天，经过组里讨论，近期连续发生的‘纠察组队员三人违法乱纪，私自抓捕无辜群众案’、‘新群科技提瓦特在分公司未经审批私下建立生物实验室案’、‘纠察组后勤部长黄明石涉嫌违法走私活体生物素材案’等案件正式并组，合称为‘深渊的复苏’，并针对这起案件成立专门的特别调查组——我们小队就是其中一员。”
“而这个调查组成立的目的，就是追查‘深渊复苏’一案背后真正的幕后主使。”
迪卢克语气平淡地说道，“就像之前那起行动结束后，我对你们说过的那样。到目前为止，调查组怀疑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那只怪物口中所提到的‘深渊公主’。”
飞鸟川颂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思考主线任务标题“深渊的苏醒”和纠察组对案件的称呼“深渊的复苏”这两个标题之间，“苏醒”与“复苏”的一字之差所代表的含义。
也正是在他思考这个的时候，迪卢克暂停了对任务的描述，换成了钟离来对其中涉及的一桩旧案进行说明。
“接下来，我要向你们讲述一个与这次任务相关的事件。这起事件发生在距今五十年前，是这个名叫‘深渊’的势力第一被大众所知晓，也是一个被深渊众称为‘公主殿下’的人物被记载死亡的一天。”
钟离语气沉稳，就好像平常在教室里上课那样，将事件的开头娓娓道来。
“死亡？”
荒泷一斗迷惑地重复，声线甚至有点破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刚刚还讨论要调查的那个嫌疑人，不就是这个什么‘公主’吗？如果她都已经死了，那我们现在要去调查些什么？”
“问题正是出在这里。”
迪卢克突然出声。
被打断的钟离一顿，侧头看了迪卢克一眼，笑了笑，干脆收声，重新坐回了原来座位上。
迪卢克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
他向钟离投去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随后将视线转回了正前方，干脆重新开始了讲话。
那双鲜红的瞳孔里出现了飞鸟川颂从未在其中见过的浓烈情绪。
“组里有许多人觉得，如今‘深渊’的再次出现，是因为‘深渊公主’已经复活——就像她五十年前死去时曾宣称的那样，‘我会在五十年后的今天重临此地’。”
“但是——复活？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迪卢克的语气依然平静，飞鸟川颂却从其中听出了一闪而逝的厌恶，还有一些隐藏的复杂。
“如果死去的人可以再度回到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曾经为了促成他们的死亡而努力的那些人，曾经为了挽回他们的死亡而悲伤的那些人，曾经经历过无数的痛苦挣扎、而最终选择了死亡的他们自己，他们所经历和付出的，又算是些什么呢？”
飞鸟川颂沉默，钟离没有说话，而荒泷一斗则根本没明白迪卢克到底在说什么。
于是在那一瞬更像是偶然而发的情绪流露之后，迪卢克顿了一下，很快将话题转回了正轨上。
“所以比起复活，我更偏向于另一个猜测。那就是时隔五十年后再次出现的这个‘深渊公主’，其实不是五十年前的‘深渊公主’本人，而是她的后继者。”
“鉴于五十年前的‘深渊公主’死亡时外表不过十六七岁，而当时的纠察组也并未在后续的调查中发现她的亲人、恋人或者朋友之类的相关人物。所以我认为，这个后继者有很大概率在这起案件之前，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提瓦特居民。”
迪卢克道，“我已经向上面提交过这个猜测和相应的证据了，组里已经同意我的申请，所以我们小队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调查并锁定符合这个描述的嫌疑人。”
“女性、十六到十八岁，发色偏白，虹膜颜色很可能为红，于一星期前失踪或借口离开周围人视线，至今下落不明。”
飞鸟川颂闻言，猛然抬头，表现出了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反抗和激烈情绪。
他语气沉沉道：“你们凭什么这么肯定，现在的‘深渊公主’就一定是你们描述中的这样？”
迪卢克低头看向飞鸟川颂，眼中平静无波。
“就凭这张昨晚十二点刚满五十年保密期，被我从档案里调取出来的照片。”
会议室前方的荧幕上投影出了一张有些模糊的老照片。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偷拍一样的视角，画面里的主角只出现了半张侧脸，在一群或漆黑或狰狞或庞大无匹的怪物们的簇拥中，冷淡而倦怠地微偏着头，似乎马上就要向着偷拍之人所在的位置转过视线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五十年前那位已死亡的“深渊公主”留存下来的影像记录。
仅从这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上来看，确实只能得出对方发色偏白，瞳孔颜色可能为红这点线索。
但是对于飞鸟川颂这个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的人来说，无论照片模糊成什么样，哪怕连它现在仅剩的这点颜色都褪掉，他都能一眼就认出照片中的这个人是谁。
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脸。
【世界任务——凡人之愿，已完成
第二阶段任务奖励：50w摩拉，60成就点，道具：人之愿，已发放，请玩家注意查收。】
【主线任务——深渊的苏醒，第二阶段，已开启
任务奖励：50-100w摩拉，120成就点，未知
任务说明：隐瞒身份，逃脱纠察组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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