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忆相离

自从云芮姬醒了以后，孟云朗只去看过她一次，后面云芮姬都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送去的东西也被云芮姬变着花样还了回去。太后听闻后，找到孟云朗，劝孟云朗不要纠结云芮姬一个人，找个日子选秀，添些新人。孟云朗拗不过，加上后宫长期空置也实在于礼不合，就下旨准备选秀。

        层层筛选后，到了御选的最后环节，帝君在书房看着一堆女子的画像，十分头疼。二宝端上一杯参茶，孟云朗示意他先放在一边。将参茶放好的二宝，小声提醒说：“帝君，御选的日子快到了，按礼制，帝后必须出面，您看，这……”孟云朗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朕知道，只是帝后现在与朕已经离心了，这都三个月了，还是对朕避而不见。”二宝又接着说：“那这殿选……”孟云朗端起参茶抿了一口，心里有了主意，说：“你去坤德宫传旨，请帝后恪尽职责，务必出席御选。”“是，请帝君御笔。”二宝立马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圣旨专用的锦帛铺好，然后开始研墨。

        捧着圣旨，二宝走到坤德宫的门口，和往常一样，依旧宫门紧闭。门口的内侍以为他又是来送东西的，便点头哈腰地说：“二宝总管，帝后吩咐了，病中不适，不见人。要是有什么东西，奴才去唤苏嬷嬷来接。”二宝腰板一挺，得意地说：“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瞧见我是来传旨的吗？圣旨都敢拦，不要命了？”两名内侍赶忙跪下说：“总管饶命，奴才有眼无珠，请总管稍侯，奴才这就去禀告帝后。”“还不快去。”二宝踢了守门的内侍一脚，内侍连滚带爬地跑去通禀了。

        过了会儿，坤德宫的宫门打开了，刚才去通禀的内侍对正在整理自己仪容的二宝笑嘻嘻地说：“二宝总管，您请。”二宝捧着圣旨，赶紧往门内走去，快走到正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苏茉儿立在殿门口的台阶上等着，二宝赶紧小跑过去。苏茉儿伸手一边示意二宝跟着自己，一边轻声说：“请，娘娘在正殿等着呢。”跟着苏茉儿进入正殿，二宝悄悄打量着殿内，看见坐在正座的云芮姬气色尚佳。见他进来，云芮姬抬手示意苏茉儿扶她走下正座，然后跪下行礼等着宣旨。二宝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读完圣旨，云芮姬叩谢道：“臣妾遵旨。”二宝将圣旨对折托好，弯着腰递给云芮姬，苏茉儿机灵地替云芮姬接过圣旨，然后递给了旁边的秋华。

        二宝殷勤地想伸手想扶云芮姬起来，可苏茉儿早已顺势将云芮姬扶了起来。二宝只好讨好地说：“奴才今儿可算见着帝后娘娘了，娘娘病了多日，帝君担心得很呐。看娘娘今日气色不错，想必已经大好了。”云芮姬没有接话，皮笑肉不笑地说：“有劳宝总管跑一趟，辛苦了，这点小玩意儿就当请宝总管吃茶了。”旁边的宫女递上一盒小金珠，二宝连忙行礼拜谢，说：“哎哟，这，这太贵重了，奴才谢帝后娘娘赏赐。”收好金珠，二宝还想说点什么，站在旁边的苏茉儿悄悄打了一个手势，再递了个眼神，示意二宝不要多说话。人精似的二宝自然看懂了，将话咽回肚子里，笑嘻嘻地说：“旨意已经送到，御选的事……娘娘您看？”云芮姬淡淡地说：“既然帝君已经下旨，本宫一定会如期列席的。”“哎，好，那奴才就告退了。”行完礼，苏茉儿将二宝送了出去。

        刚走下正殿门口的台阶，苏茉儿回头看了看，发现云芮姬没有在门口看着，就带着责怪的语气对二宝说：“你都已经把圣旨拿来了，娘娘肯定是会去的，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再问一遍啊，你不知道娘娘和帝君有心结吗？还惹娘娘不开心。”二宝笑嘻嘻地说：“你不懂，圣旨是一回事，娘娘亲口答应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有娘娘亲口答应，奴才回去也好回话些。”苏茉儿数落道：“就你知道卖乖，千方百计讨帝君开心。”“哎，你可冤枉我了啊，我这是为了帝君帝后和睦，圣旨让去那是命令着去，娘娘亲口答应那是愿意着去，这能一样吗？还不是为了两个主子和好，总得探探心意吧。”苏茉儿瞥了二宝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鬼心思还挺多。”“嗐，你难道不想娘娘和帝君和好吗？我以前也受过娘娘恩惠，当然得报答了。御选马上就要到了，以后宫里妃子美人一大堆抢着往帝君跟前凑，不和好，娘娘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苏茉儿听二宝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便说：“行了，快回去吧，真是操碎了你这颗奴才心。”“嘿嘿，行，我走了。”二宝颠颠地往乾心殿走去。苏茉儿慢慢往回走，一边走一点思考二宝刚才说的话，觉得二宝说得有些道理，以后宫里妾妃众多，哪个不是使尽浑身解数想博得帝君恩宠的，帝君帝后若是离心，以后这坤德宫恐怕就成了一座冰冷的牢笼了。

        回到乾心殿的二宝高高兴兴地走进书房，弯腰行礼后，说：“启禀帝君，奴才已经把旨意送到了，帝后娘娘亲口说了，她会如期列席的。”孟云朗眉头舒展了些，说：“真的？她亲口说的？”“奴才亲耳听到的，不会有错。”“那就好，对了，你刚才去传旨，可有看看帝后身体恢复得如何？”见孟云朗手上沾了些墨汁，二宝走到孟云朗旁边，一边递软帕一边说：“奴才仔细看过了，帝后娘娘恢复得不错，气色尚佳，听说话，气息也稳，估计好了大半了。”孟云朗擦干净手，高兴地把软帕往书案上一扔，长舒了一口气，语气轻快地说：“二宝，朕有些饿了，去，给朕弄点吃的。”听到云芮姬愿意出席御选，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不思茶饭的孟云朗一下来了胃口。

        坤德宫里，云芮姬正在一边吃点心一边挑选首饰。苏茉儿在旁边的小炉子上仔细地翻烤着一块小巧的糯糍粑，见烤得差不多了，便放进点心碟里，浇上蜜汁，端到小桌上，细心地叮嘱着：“娘娘，这个烫，凉一凉再吃。您刚大好，糯米不宜消化，稍尝尝就行了啊。”云芮姬点了点头，手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点心，望着摆在桌上的首饰，有些不确定地说：“茉儿。你眼光好，你帮本宫看看，御选封位的时候，本宫就赏这些，会不会太简薄了？”苏茉儿认真看了看，说：“娘娘眼光独到，这些首饰都不是寻常之物，用作赏赐是十分妥当的。”“那就收起来吧，御选的时候交给内务所安排。”

        苏茉儿将首饰那拿到旁边的案几上一件一件地清点，然后把它们合上，再摆放好。云芮姬则一边暖手一边喃喃道：“既然封本宫为帝后，那本宫就好好地做好这个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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