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考
王雨星本来以为临近月考老师们会开始复习停止讲课，各科月考范围内的内容已经都讲完了。但是只有进度快的生物地理如王雨星预料的一样进行复习，其它科目依旧往下讲，大有追赶进度的架势。
新内容和月考的双重压力下作业翻倍，老黄让胡莹莹在黑板右上角写了个月考倒计时，距离月考还有——天。
加上自习课和课间老黄的随机闪现，整个十一班学习氛围确实比其他班强了不少。下课时想玩的也不敢留在教室，留在教室的不敢聚集聊天，倒是有几个讨论题的。
王雨星偶尔也回头问刘海涛几道题，刘海涛语文生物不会的也会请教他，其余没什么交流，都是各干各的。
黑板上的倒计时转眼清零，算起来这是开学以来石晌高一年级第一次大型考试，王雨星月考当天早晨才知道月考要把书全都搬出教室，到年级安排的指定地点。同桌的都拉开距离，桌斗清空，正对黑板……
因为是第一次大型考试，所以都在本班考场，没有动用其它教室，这样就也有个问题，空间不够。原本年级是想让学生们把书放在本班教室，但是有的班主任反应拉开桌子后地方太窄，监考老师没办法巡视，所以年级安排把书放到楼道。
王雨星搬着自己的一大摞书，走到十一班放书的地方，他把书放在地上。“哐”的一声，码在上面的险些滑落，引得旁边同学侧目。
正好老黄端着杯咖啡走出办公室，看到王雨星的书，眉头就拧了起来。
“码整齐点。你看看你弄得这都什么？”老黄的皮鞋已经进入了王雨星的视线，咖啡中的小分子挥发性物质与嗅觉受体作用，让王雨星从各个感官上充分感受到了班主任的到来。
王雨星试图把书码的整齐点，结果动作太快，书里夹的一打卷子掉了出来。
王雨星不用抬头都能想象以班主任的强迫症此情此景会是什么表情。
趁老黄发火之前，王雨星加速清理，那股咖啡味终于越来越远，王雨星送了口气。
这时，刘海涛已经搬完了她的书，整整齐齐分类清晰的摆在最外面。
王雨星刚被老黄凝视完，此刻和人交流的想法格外强烈，没话找话：“我书很乱吗？”
刘海涛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王雨星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要不我帮你收拾下吧？”
刘海涛主动提出。
“啊？不用了……”王雨星愣了下，等他回绝，刘海涛已经蹲下帮他收拾了。
和王雨星比较熟的人都知道，王雨星的书包里没有什么特别私人的东西，清一色的学习用品，也不介意别人翻他的笔记书本，东西都是随手放的，所以刘海涛主动收拾也不显得失礼。
刘海涛把王雨星的书摆整齐多了，王雨星说了句谢谢。
“没事。”刘海涛左手拢了下右耳边的头发。
“对了，第一科几点到几点？”王雨星问。
“我没记。”刘海涛也不知道。
“第一科八点到十点。”路过的何见回答了这个问题。
“谢谢。”刘海涛立刻说。
“数学加油哦！”于梓欣也经过这边楼道，看起来是和何见一起的。她朝刘海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嗯。你们也是。”刘海涛点点头，简单回应了。
之后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考试，数学考试对王雨星来说称得上滑铁卢，越不会越紧张，越紧张越不会，收卷那一刻，王雨星觉得自己比平时发挥的还差。
已经不用期待成绩了，绝对滑铁卢，能上六十就不错了。
月假他还是认真学了学数学的，结果学会的一道没考，考的都是没记牢的，比一点不会还让人难受。
后桌的刘海涛看起来状态平稳，估计对她来说这次考试不算什么。钱九万走过来和她讨论最后一道大题，王雨星选择退出。
他走出了教室，到楼道放书的地方，把卷子拿过去，下一刻复习的资料拿到教室。
王雨星的脚步顿了顿，他看到一摞书散在地上。王雨星认得中间的一个笔记本，是刘海涛的。
也许是太靠外面，被别踢到了。
王雨星蹲下去帮她把书简单码好。
“我的书？”
王雨星听到刘海涛的声音，她和钱九万一起，看向地上一堆书。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散了。”王雨星一边捡一边解释。
另外两人也开始收拾，好在刘海涛大部分书在宿舍，很快就收拾完了。
这次刘海涛特意往里面放了放，后面几场也没再出这种事。这让刘海涛松了口气，她几乎以为是有人故意针对她。毕竟她初中时候就被学校一些男生刻意针对过。
月考一共两天，两天九科，考完了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学习。
于是老黄的即兴演讲又开始了，老黄提到了选科的事情。因为新高考，不再是以前的分文理，石晌高中所在的省份执行的是“3+1+2”政策，语文数学外语必选，历史和物理中选择一个，这四科原始分。剩下四科选择两个，赋分制。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已经开始说要放弃哪科哪科了，还太早！这才开学一个月，你们现在学的，和后面的不一样。
就拿我们地理这科说，我跟你们讲过，很多必修一学的好的，后来都选了理科而没有选地理。很多选地理的，必修一学的不好。不是说你现在学的难度就代表了高考的难度，完全不是一回事。”
王雨星听着，却是不太在意，他是坚定要选全理的。难度不难度他不当回事，他总是有份少年人的傲气，相信自己努力了就会有结果。对外界把物理传的多难不以为意。毕竟大家都说文科比理科好学，他地理政治连及格都没达到，物理怎么说也及格了。
文科生的思路，他不懂。
台上的老黄走了下去。
“大鹏，听说你已经放弃政治了？”
吴鹏楷的肩膀被老黄拍了几下。
吴鹏楷笑嘻嘻的，抬头望着老黄：“学不会啊。”
“学不会也得坚持，你还得学考呢。别听高二高三的说学考都能过，你们这届，不一样了。”老黄强调。
王雨星心说学考哪一届都是好过的，初中学考之前老师也是那么吓唬他们的，结果真正考的时候水的很。像美术音乐信息那种学科甚至有老师给对答案，完全□□，背书也就是积累个知识。
只要不走自主招生对a没有期待，不选的科目放弃完全没问题。想是这么想，王雨星倒没有真正放弃，甚至考历史之前，他还把书全翻了一遍。
毕竟多做一手准备也没错，再说作为一个高中生，有点历史知识对语文有帮助。再私人一点的，就是以前朱妍和夏玲玲她们讨论历史的时候，王雨星只能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
朱妍的父亲是做学问的，对历史知识了解很多，因而朱妍对历史也涉猎广泛。王雨星家里王彻是个理工男，王雨星母亲是个普通的国企员工，负责处理后台业务。王雨星的文学功底都是自己看小说以及小时候逼着背诗培养出来的，对历史了解大部分来自于电视剧。
上了高中，王雨星觉得多学一点历史，就离朱妍近一点。
这种想法可真好笑。
王雨星对自己的心思感到无奈，或者朱妍对他来说，近乎一个憧憬的对象。
她成绩优秀，兴趣爱好广泛而良好，人际关系也处理的好。
王雨星想到她，总是能立刻想出一堆优点。反观自己，则平平无奇。除了那纠缠不休的性别认同和不太普通的家庭，王雨星感觉自己没什么太能拿的出手的，勉强还行的美术在初三搁置了一年之后也和正经艺术生拉开了距离。
难人啊……王雨星感慨。
背景音老黄依然在继续讲，王雨星一边漫游着思绪，一边时不时看看表。
总共近二十分钟，老黄终于说完了。让学生们上自习。
这时各科课代表轮番上台对答案，哀叹和感慨声在教室里翻滚。
望着订正后卷子上的一堆红圈王雨星也再度见识了什么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离黑马逆袭的白日梦又远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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