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课
“要不然我送你去上课吧。”祈望试探性说到道。
他其实还有些担心程衍。
“……”程衍有点疑惑，他们是很熟吗？据他自己的认知里，跟祈望的关系似乎没熟道到这个地步，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学校。”
说完还补充一句：“你们医学生都这么闲的吗？”
祈望只当没听见他的挖苦，继续道：“程同学啊，你就是这么对待帮助过你的人吗？”
此话一出直接把程衍给问倒了，不管怎么说祈望的确帮了他，甚至不辞辛苦带他来医院看病，虽说自己并不想来，但祈望的做法于情于理并没有错。
程衍嘴硬道：“没有啊，我这不是怕你忙嘛。”
“我，不，忙。”祈望笑眯眯，一字一顿不亦乐乎，随后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打车。
见状，程衍也不再推脱，同时在心底安慰自己，没事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旁听见“声音”的祈望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了好玩的东西。”
出租车很快就来了，为了不跟祈望坐在一起，程衍特意率先坐到了副驾驶。从上方的镜子可以看到祈望，程衍观察到他一路上都在玩手机。
头都不抬一下的那种。
啧，网瘾少年，没救了。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祈望微微抬头，在镜子上看到了一双充满探究意味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程衍一时愣住了，没料到祈望会突然抬头。
他立刻偏过了头。
于是，程衍没能看到祈望笑弯了的眼睛。
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程衍到达学校，关上车门就准备往学校里走，却被人叫住。
“程同学，等等我啊！”
“程衍！”
“又怎么啦。”程衍本想装作没听到，奈何后边那人锲而不舍，只得顿下步子。
眼看程衍停下了，祈望抓住时机凑过去：“让我也去你们学校蹭蹭课呗。”
“你一个学医的，上什么表演课？”
“哎呀！”祈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忘性好大的模样，“我不是还要演电视剧嘛，老王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程衍没忘，只是不相信这家伙真的敢去演。
“省省力气吧。”
“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
“实话而已。”
没再管祈望跟没跟上来，程衍掉头就走。因为中午的事，他已经错过了两节课，眼看就要上课了，他可不能再迟到。
剩下的两节课是表演课，上课前几分钟程衍才到教学楼底下，而上课的教室在四楼，刚好这栋教学楼里没有电梯。
这堂课的老师喜欢提前两分钟开始讲课，也就是说要想不迟到，程衍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到教室。
深吸一口气，程衍跑上了楼梯间。为了跟上他的步伐，祈望甚至连深吸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也冲上了楼梯间。
跑完最后一节楼梯，祈望感觉呼吸已经不通畅了，一抬眼祈望打开教室的门打算进去。
本想让程衍等等自己，还没等他出声，程衍已经迈进去了。
而且还细心地关上了门。
……真不愧是老师的好学生。
祈望也不急，索性在外面待舒服了才进去，等他进去的时候，一堂课过去了一半。
刚好程衍坐在最后一排，祈望很快就找好了自己的座位。
“……你坐我旁边干嘛？”程衍小声道。
“当然是一起交流表演心得啊，这方面我还得向你多学习。”祈望回复道。
“嗯嗯。”程衍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眼看祈望就要跟着挪过来，他抬起手拦在两人中间，“不许动，三八线。”
？
“我没你那么幼稚。”说着祈望推开他的手，理所当然坐在了旁边。
“……”
懒得理你。
给他们上表演课的是一位十分干练的女老师，讲课很有节奏，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她花一节课的时间给学生们讲了什么是表演，如何学好表演以及表演的本质，接下来还剩一节课，趁着下课五分钟，她给出了一个表演课题。
假如你生活在海底，你是什么？要求用肢体表现出海底的某种动物或植物。
课题一出，大家纷纷交流起来，祈望正打算跟程衍交流交流。
程衍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别打扰我。”
五分钟很快结束，女老师拍拍手，说道：“有哪些同学想上来展示一下自己的表演？”
教室里大部分人都举了手，老师分别从左中右，上中下抽取了十名学生，接下来还需要一名学生来猜。
“有哪位学生想来猜一猜吗？”
“老师，我想试试。”祈望举起手喊道。
老师话音刚落，祈望就站了起来，程衍想拦都没拦住。
只听女老师说：“那你来试试吧。”
随着老师的话语，一时间焦点聚集在了祈望身上，身为医学生，他丝毫没有怯场，低下头给程衍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推开程衍紧紧拽住他衣角的手，毅然决然走上了讲台。
他能听到程衍心里的担心，所以他给一个眼神想让程衍放心，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眼神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
望着祈望挺拔的背影，程衍的心都凉了。
十名同学有男有女，一共分为两个小组，所幸祈望只需要猜一个小组的表演。小组的同学们商讨片刻，在全班的注视中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五名同学交错站开，开始了“海底”冒险游戏，祈望则站在前方开始观察。
见祈望这样认真，老师欣慰地点了点头，不自觉露出了“亲妈妈”般的笑容。
讲台上，同学们百花齐放，谁也不比谁演得逊色，程衍本身就比较海洋方面的东西，不多时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反观祈望那边就不那么顺利了，他盯着瞅了好一会儿，大概只看出了一个，剩下的四个就很让他疑惑了。
他指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生：“你是海虾。”
被他指着的女生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非常不满：“你哪里看出来我表演的是虾了，明明是……是……哎呀！”
祈望的观点她绝不同意，但她也没有办法轻易说出自己的观点，自己把自己急得够呛。
“你这不就是虾吗？”学着她得样子，祈望抬起手臂胡乱挥了几下，“这不是虾是什么？”
“是水母。”一道纯净的男声从后方传过来，打破了僵持的场面。
是程衍。
趁着这个机会，他慢慢走到讲台旁，解释道：“这位女同学双臂挥舞的同时，双腿做有节奏的蹲起，是为水母在游动过程中伞体的收缩与舒张，她的聪明之处在于，倒着看来表现水母的特征，所以她的表演我们应该倒着来看，双腿为伞体，而挥舞的双手则是水母的触手。”
“对，就是水母！”程衍的分析跟她的想法完全一样，简直神了！感叹的同时，她也不忘冲着祈望吐槽：“听见没是水母，才不是你说的什么虾！”
“不会猜就别猜。”就着刚才的姿势，往旁边挪一步，程衍就站到了祈望身旁，即便方才分析得头头是道，语气平稳，这会儿真到这家伙旁边，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就不受控制刻薄了起来，“别打肿脸充胖子。”
祈望压低声音：“我哪知道她出题这么刁钻。”
这是实话，他本意是想在程衍面前表现表现，说不定看在他态度诚恳又积极的份上，程衍一松口就答应跟他演对手戏了，哪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趁老师夸奖女生的间隙，两人继续交头接耳。
“你帮帮我呗，刚才那个虾是我唯一有把握的，剩下几个我完全没头绪。”
“不会你上来干嘛？吃饱了撑的？”
其实程衍也没有铁了心让祈望出丑，不然他刚才就不会开口解围，但他就是想呛他几句，不把自己呛舒服了，他都没理由帮他。
又继续呛了几句，程衍舒服了，交代完几句话就顺势坐在了第一排，以免祈望再捅出什么幺蛾子，这个位置比较方便。
“听清楚从左往右依次是海草，海星，乌贼，鲨鱼。”
看着像螃蟹一样来回移动的“海草”，跟刚才“水母”没什么区别的乌贼，祈望越发佩服起程衍。要他猜，那个“乌贼”肯定还得是虾。
按照程衍的指示，祈望算是安然无恙度过了此关，看表演猜物的环节在掌声中翻篇。
今天的课程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即兴表演。
“我们表演课，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是即兴表演，它对于培养我们的反应能力与判断能力具有重要的效果。”
“接下来，我需要两名同学来完成一段完全就即兴的表演。”
同学们不约而同举起手来，老师却摇摇头，示意大家放下，她早有人选。
她看向祈望的方向：“刚才上来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祈望后背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来：“我叫祈望。”
“那就你吧。”
“……”表演是一门并不简单的课程。
下意识想拒绝，又听老师指着他旁边的程衍：“你跟他一起。”
程衍：“……”
祈望：“？”
没搞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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